1. 变性后
变性人可以的拥有正常性生活的,但不可能生小孩。
中国首对变性人夫妻追踪:揭密变性人的性生活(图) 章琳,中国第一位变性人结婚者,一年多前,其热闹而略显夸张的婚礼,曾引起了民众、媒体的极大好奇和关注现在,她怎样了 -本刊记者 马金瑜 发自成都 夏日的傍晚,照例有很多蚊子,点了“黑猫牌”蚊香,蚊子还是会飞进没有门帘的理发室来。 没有客人的时候,章琳就望着门前的马路,农用手扶拖拉机“突突突突”地冒着黑烟从门前的崇双公路跑过。
有时候,会有人走进来,说:“喂,洗头么?”章琳就朝来人晃一晃食指,说:“一块钱。” 现在没有客人,连这一块钱,也没有了。
在做了变性手术之后结婚,她成了偏僻小镇的新闻人物,一年前上万人围观她和杨老四(杨启成)结婚的盛况,已经像那些被当时看稀奇的人踩坏的庄稼苗一样,成为四川崇州市临江镇凤凰村的历史。 而穿着老旧的蓝色褂子的老农,或者抱着孩子趿着拖鞋的农妇经过她的小店,还是会在门口站着,或者端着饭碗蹲着,看她一会,穿着裙子的章琳就把头低一会,看着自己脚上廉价的紫色塑料拖鞋。
章琳和她的丈夫杨启成(左) 图/李国东 门口的灯箱上,贴着四个很小的字:“时代美发”。 上面还有小学毕业的杨老四写的歪歪扭扭的五个字:“出租发电机!” 苍蝇老是飞进来,停在地上那些碎头发上,赶走它们,又飞进来了。
私生活 婚床,还是杨老四已经去世多年的妈妈结婚用的。50多年前雕满龙凤的婚床,斑驳的酱油色油漆,已经黯淡。
那是那个年代流行的家具颜色。沾满了灰土。
床已经松动摇晃,人躺上去,就摇晃得吱呀吱呀叫。 床会塌掉吗? “哪里会,结实着呢!”杨老四爬到床上,床叫唤着,掏出烟来,点着,翘起二郎腿,朝空中吐着烟圈。
婚床的上面,巨大的红色塑料布上,印着巨大的双喜字,这个一年前结婚时在门口迎客的喜帐,现在已经被用来遮挡房顶掉下来的灰。 双喜的旁边写着:“防止传染病和交叉感染—— XX柔巾机”,这几个斗大的字,在起床时,章琳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。
除了这张婚床,这间属于杨老四的房子里原来什么也没有。这样,章琳已经觉得很好了,“至少房子不会垮”,结婚前,房子只有木棍和竹片撑着,风大了就摇晃。
虽然翻修了,现在,顶上还是没有钱铺瓦。房子里很暗,只有一盏25瓦的白炽灯泡,白天还得开灯。
“懒得有性生活,没有意思。”杨老四盯着头顶上的喜帐,“两个人么,有个人陪着过日子就行。”
闲下来的时候,两个人就在理发店里打扑克——斗地主,筹码按一毛钱一毛钱算,两个人把身上的钱互相赢来赢去,“自己找乐嘛”。 大部分的时候,还是杨老四赢钱。
“他对我挺好的,老对我讲笑话。”章琳的眼睛看着杨老四的脸,脸有些红了。
大部分时候,他们都睡在理发店的柜子后面那张狭窄的单人床上,床下面堆着他们所有的鞋子,柜子下面,塞着他们所有的换洗衣服。 四川长征医院副院长、有“变性人之父”称号的邹景贵教授,是为章琳做手术的人。
章琳现在的阴道,是邹景贵用章琳自己的阴茎上的皮翻过来做成的,由于上面还有神经丛,因此还是比较敏感的。与真正女性不同的是,她没有子宫,阴道自然也不会分泌液体,更不会来月经。
如果要怀孕,必须人工移植子宫,目前还没有成功的先例。 “除了同房要用润滑剂,别的,和普通夫妻差不多。
”邹景贵说。他为章琳感到幸运的是,在更早以前,由于手术条件不成熟,有的男变女的变性人,不得不使用人体大肠做的阴道,后来开始用小肠,直到现在章琳的这种手术,“技术条件已经比较完善了。”
从手术到结婚,再到劝架,邹景贵一直关注着这对特殊的夫妻。 “章琳变成女人以后,性要求要强烈一些,她的身体结构完全能适应。”
日子 在理发店的柜子上,从洗面奶,到口红、粉底、眉笔,再到护手霜,章琳做女人的家当是齐全的。每天早上,她都要花费10分钟左右的时间化妆,然后再盘头。
用四只发卡固定头发,每个发卡都带着一个白色有光泽的珠子,然后在脑后把染黄的头发归为一把。 “今天还盘得好看些。”
每天早上都要泡一杯茶喝的杨老四,放下茶杯,伸手把章琳头上一个突出的发卡轻轻按了按。“她留长头发还好看些,我不让她剪头发了。”
早上还是要吃剩米饭熬的稀饭,菜是留着中午吃的,冬瓜烧肉,他们好几天没有吃肉了。 冬瓜和大米,是杨老四的哥哥给的,章琳把碗筷在给客人洗头的水池里涮涮,开始盛饭,“幸好吃的不怎么花钱”。
2005年5月结婚后,在辗转成都、南京和彭镇(章琳的老家)之后,7月26日,他们又带着理发的家当,回到了最初结婚的地方。现在的店开张时,杨老四说,还有3块钱现金,开店当天请邻居吃饭都是赊账的。
一位邻居不让别人从自己家门前经过去章琳的店做客,杨老四大声对着那边说:”谁怕谁啊,老子也是在外面混过的人,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。”章琳拉着他:“干什么呀,都是邻居。”
“生意不好做,看热闹的倒是不少。”杨老四远远地朝门口吐了口痰,然后把吃过早饭的碗筷和锅碗一一放在门口的水泥地上,接了盆水开始洗,“谁也不要欺负我们,我们也不惹谁。
”章琳默默地擦。